马贤兴 说刑品案 今天本公号7月5日转发了中王法学会案例法学研究会会长胡云腾教授祝贺陈光中先生九十华诞的纪念文章《判断执法真实主要靠证据，追寻客观真相还需要知己》（点击标题可查阅），引起执法界广泛关注、讨论。为飨读者，现选发长沙市雨花区人民检察院党组书记、检察长马贤兴的评论文章《主客观执法的辩证统一：胡云腾教授“主客观双重执法说”述评和随想》，该文首发于作者小我私家公号“山虎说法"，转载请注明出处。

胡云腾教授“主客观双重执法说”述评和随想01丨胡云腾教授第一次提出“主客观双重执法说”克日读到中国案例法学研究会会长、中国人民大学法学教授、原最高人民法院审判委员会专职委员胡云腾大法官为陈光中教授90华诞而作《判断执法真实主要靠证据，而追寻客观真相还需要靠知己》一文。文中首先回首了作者在起草有关司法解释时就“执法真实”与“客观真实”问题向陈光中教授请教一事。文中写道：如果要求司法人员保证公正司法，对事实的认定究竟是要求做到执法真实还是客观真实？大咖们的意见果真有分歧，但陈先生的意见则很是明确：“我主张切合客观真相！”陈先生重复强调，执法真实也好，客观真实也好，最终都必须切合客观真相，不切合客观真相就可能出冤假错案，就可能危害司法公正。陈先生的意见对我们是有力的理论指导，最后形成的文件里明确写上了“健全事实认定切合客观真相、办案效果切合实体公正、办案历程切合法式公正的执法制度”。

胡云腾教授由此得出“判断执法真实主要靠证据，而追寻客观真相还需要靠知己”和“可以把‘以执法为准绳’的执法明白为‘双重执法’，即作为文字法条的‘客观执法’和作为心田知己的主观执法，二者都是公正裁判的准绳”的重要论断。胡云腾教授在文中这样写道：现在我们已经越来越能看出坚持客观真相说的正确。

司法人员认定的案件事实只有与客观发生的事实相切合，司法公正才气立得住。因为公正往往藏在事实真相之中或者长在事实真相之上。如果我们只满足于证据证明的所谓执法真实，而对案件发生的客观真相不予深究，就可能导致司法认定的事实与客观发生的事实相背离，那些因误解受骗、证据灭失或举证不能的当事人就可能得不到公正。判断执法真实主要靠证据，而追寻客观真相还需要靠知己。

故有些国家的宪法或诉讼法例定，法官要凭据知己举行裁判。我国诉讼法例定司法人员办案“以事实为凭据、以执法为准绳”，没有明确知己处于什么位置，但这并不意味着办案除了事实和执法之外不再需要知己等“主观执法”。我以为可以把“以执法为准绳”的执法明白为“双重执法”，即作为文字法条的“客观执法”和作为心田知己的主观执法，二者都是公正裁判的准绳。

实践中一些司法人员和状师办案经常引发民众对于人性、知己的质疑或拷问，虚假诉讼案件一度十分放肆，这与有的执法人有意无意地把知己或真相抛在一边至有关系。文中还写了作者向陈光中教授请教关于聂树斌案件的看法，陈先生的意见对作者亲任审判长将聂树斌案再审改判无罪提供了很好的参考意见。

02丨陈光中教授和胡云腾教授的看法切合唯物辩证法和司法本质纪律陈光中教授有关司法公正要切合客观真相和胡云腾教授“主客观双重执法”的看法，完全切合唯物辩证法和司法的本质纪律，也与社会主义焦点价值观和中国几千年传承的公正正义价值相吻合。以事实为凭据，以执法为准绳，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司法机关执法办案所确立和遵循的基本原则，也是我国司法制度的重要特色。

但一段时期以来，“以事实为依据”的“事实”究竟指的是什么“事实”？在司法实务中存在着一些模糊或不正确的认识，在学术上有人士把这个“事实”分为“执法事实”和“客观事实”，而所谓“执法事实”在司法实务中也获得了许多人的认可。这种分类既在法学理论造成了一定杂乱，更使司法实务陷入了不少误区，导致部门案件处置惩罚注重形式正义，而脱离实质正义，人民群众不予认可。应该说陈光中教授和胡云腾教授的看法在理论和实务上都有正本清源的引领价值。

一些人认为：要以执法事实为依据。也就是说你能提供什么样的证据、提供几多证据我就认定你几多执法事实，至于这个事实是否是真实的客观存在，则可在所不问。

裁判也将以此为依据来维护你在执法上的权益，这就有把审判法庭演酿成当事人诉讼技巧的竞技场的可能。不管司法法式演绎出来的执法事实如何“富厚”和“证据扎实”，它最终要与客观事实相切合，才会有最实质的公正。司法的本质是尽最大努力还原和最大限度靠近客观事实。

人民群众和社会认可的公正本质上也是实质公正和客观事实。虽然说，法式公正有其独立价值，但也不行过分强调法式正义的独立性。在某种意义上说，法式正义的终极目的还是实质正义，追寻客观真相才是司法的要义和本质。

如果法式正义演绎出来的正义完全背离实体正义，这样的法式正义也就毫无价值。客观真实、实质正义永远是基础的、第一位的。

司法虽然具有被动性的特质，但为了还原客观事实，追寻实质公正，在认识论和方法论是并不能排挤主观能动性的。因此，在司法历程中，法官是否能发挥其主观能动性，是与法官认识客观事物的思想方法，也就是其司法的理念和审判作风密切相关的。如果法官追求的是胜败皆明、案结事了，他一定会穷尽执法手段和措施，查明案件客观事实；如果法官追求的仅仅是依照执法法式、案结了事，那他就会被动地审查已有证据，并以此认定案件的所谓执法事实。

故此，对案件的事实举行“执法事实”和“客观事实”的简朴分类，从认识论讲，显然陷于了逻辑误区。从方法论而言，这种简朴以所谓“执法事实”为定案依据的做法，对差别的案件，其影响是纷歧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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